杂誌「外交家」(The Diplomat)4日以「台湾民间社会尚未做好战争準备」为题的专文指出,国际社会常将台湾与乌克兰相提并论,但一项明显差异是:台湾民间社会在心理与制度层面皆尚未做好战争準备。儘管汉光演习扩大规模、纳进平民演练,整体民防仍偏向表演性质,且防卫结构过度倚赖「台湾关係法」下的美援保障,一旦爆发冲突,恐难及时获得实质支援。
儘管汉光演习扩大规模、纳进平民演练,台湾民防仍显得零散且偏向表演性质。2025年以前,汉光演习从未系统性纳进一般民众。即便后备练习扩充,民众多半还是观众而非参与者。
这反映出更根本的题目:很多台湾人仍难以想像战争。多年和平与繁荣削弱了危机感,相较于乌克兰人在2021年就已接受进侵风险可能成真,台湾社会与战争仍保持心理间隔。在台湾,国族认同多半建构于文化与生活方式,而非攸关存亡的政治意志。
乌克兰则大不相同。自2014年克里米亚被併吞后,社会自发动员:老人编织军用物资、乡村捐粮、志工组成防卫部队与物资网络。至2022年俄军全面进侵时,这套民间韧性早已深化为全民防卫体系。乌克兰人的国家认同即意味着主权、民主与抗拒帝国压迫。
反观台湾,军民融合依旧薄弱。国安议题大多由官方把握,青年普遍对地缘风险漠不关心。儘管政府近年开始补强民防,但进展处于「婴儿学步」而且方向模糊。
与此同时,中国社会早已在国家主导下持续备战,透过爱国教育、一元一分正规麻将群意识形态灌输与社会控制,培养出愿为国效命的民众。相较之下,台湾社会长年往政治化、往军事化,倚赖外交与同盟吓阻,此一落差恐将在战时造成多难难性后果。
文中指出,安全承诺不等同安全策略,乌克兰已从1994年布达佩斯安全保障备忘录汲取这项教训。战争爆发时,国际支援固然重要,但若缺乏内部韧性,仍难以抵御侵略。
台湾当前的防卫架构过度倚赖「台湾关係法」下的美国支持,可是一旦爆发危机,外助可能因法律模糊、政治分歧或对顾虑冲突升级而延迟或受限。此外,美国不会出手援助一个不愿为自身而战的国家。即便美方参与也需要时间,而现在的台北可能等不到那时。
更严重的是,北京可能以非战争名义发动闪电突袭,比如冠以「隔离」、「维和行动」或「稳定国内任务」之名,藉此阻尽外助并压制社会反应。届时,台北或仅有数小时反应时间,若缺乏已动员的社会,再多武备也无济于事。
「外交家」的这篇文章说,即便台湾近期演习纳进平民场景,那些演练多仍为象徵性展示而非实质练习。看着车站空包弹射击,无法真正教会民众如何应变。若不将这些动作扩展为全国性民间动员战略,台湾将持续暴露在风险之中。
固然台乌情势各异,但教训明确:战争未必会发生,却不能排除。在习近平治下,「同一」与「民族复兴」是中国共产党的核心目标,台湾必须做好準备。